Stalking。番外
Overrule.
-I know it's wrong and I know it's right.
-I'm not strong enough to stay away.
推的歌名是：Not Strong Enough
超爱这首歌！不过不适合做背景音乐哈→_→不要混着来了看完再听歌吧。
-正文-
“喂，你至少也看一眼吧，梁先生。”
“你们没有犯罪心理侧写师吗？没有的话可以去招一个，我是老师，不是你的员工。”
男子快走几步拦住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有个姑娘的命还在外面悬着呢，我尽力去搜集线索找寻了，不过我真的需要一点儿新的角度来分析一下犯罪者的行为。而你之前做的简直太棒了，拜托你，只要看一眼就好。”
梁宝晴呼出口气，戴上眼镜夺过对方手里的资料夹坐回桌前翻看起来。
男子狗腿的跟过去，手撑在桌子上等着他的分析。
梁宝晴看过了一堆照片，还有关于犯罪者的简介资料以及受害人的，询问道：“他接受治疗接受了多久？”
男子疑惑的答道：“三年，怎么了？”
梁宝晴阖上眼睛，脑子里闪逝出各种各样的信息，他缓缓睁开眼睛道：“我知道我不正常，医生却总是在说我可以变得正常，OK，或许我可以，但是需要多久呢？我会一直需要服食这些药物吗？我坐在医生的桌子前，他的桌子上会有什么？文件、笔、台灯、照片，他和家人的照片，他只是个骗子，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感觉……他不知道我是多想念……”
男子摈着呼吸，梁宝晴渐渐退出那种状态，无视他的表情垂首道：“他的第一个迷恋者还活着吧？他没有去找她，为什么？”
男子摇头：“因为他找不到，那女孩儿出国了。”
梁宝晴合上资料递还给他：“找到那个女孩儿，让她去回忆和这个男的最记忆深刻，或者是什么最有纪念意义的地点。他恋旧，就算找了这个受害人也并不是简单的移情，他只是想重温过去而已，找到那个地方，他一定在那儿。”
随后，梁宝晴摘了眼镜拿起自己的包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还有，卢……柯……对吧？”
他拉开门，斜睨着对方道：“别再来找我了。卢警官。”
梁宝晴走出办公楼，去到停车场那里上车发动引擎，却好一会儿都没有开车出来。
他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手机里一条写着房间号的短信，手机屏幕黯下去就再点亮，反复了好一会儿才深呼吸了下将车开了出去。
车子停在了市立医院对面超市那边的停车场，此刻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在超市门口站了一会儿，终究什么都没买，直接从过街天桥走去了医院那边。
坐电梯上去五楼，在前台询问了一下病房号的方向，梁宝晴慢吞吞的朝着那边找寻。
他不想过来，说他冷漠冷血也好，虽然某种程度上他可能还是觉得父爱这种东西具备一定吸引力，但是从自己的生身父亲上得到这件事，梁宝晴早就死了心没抱任何希望了。
但他要死了不是吗？死亡之前，什么深仇大恨是不是都可以放一边，让他跟对方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或者听听对方那无聊的忏悔？
不咸不淡，无聊。
既然如此，真的还有看的必要吗？
梁宝晴在病房前停下来，屋门开着，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屋子里，屋内的人却几乎不会注意到这边。
除了病床上的人，还有一个人站在病床旁边。
似乎是说了什么有意思的话，病床上的人笑起来：“照这样看来，林医生有什么建议吗？”
被称为林医生的人摇了摇头：“具体的建议倒没有，但是我觉得，一直推算着自己的日子过活的人心态很不好，读一本书也要去想自己能不能在离开前读完，太长还是太短，有趣还是无聊，生活从来和结局无关，梁先生还是要把心态放宽一些才好。”
梁宝晴瞧着屋子里说出这种话的看上去和他年纪相仿的人微笑了下，拿起东西朝着门口走来，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走了几步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墙上的东西，他听着对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走远，下意识的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似乎方才也看了他一眼，只是前后隔了两秒，他看到的只是对方将头转回前面的动作和背影而已。
他再次回去病房门前，病床上的人正看着窗外，鬓角有了白发，明明也不是看上去很年迈的样子，可他却已经活不长了。
梁宝晴并不难过，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儿空。
从他记事起，那些地方似乎就是空荡荡的，一直都没什么区别。
他缓慢的退后了几步，终究是离开了这里。
随后的半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
大学里的工作不重，作为非固定编织的教师他的薪资虽然不如固定编制来得高，但是出席一些类似的讲座或是偶尔做些咨询方面的事情也足够让他一个人的生活衣食无忧富绰有余，他一向是个井井有条的人，虽然有时候会有些过分，但强迫症体现在生活细节上总比体现在别的地方要好很多。
他也开始频繁的看到林皓。
是了。林皓。他听到有人这样叫他。对方是位比他年纪大一些的医学院毕业的心脏外科的主治医师，梁宝晴初听还有些不信，年纪轻轻居然就能当上主治医师的人并不多见，不过单从对病人的照顾这一点上，他确实做得非常好。
他眉眼很好看，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他也很善解人意，面对病人总是很有耐心。
那段时间，大概他的父亲是林皓负责的里面唯一一个没有什么亲人陪伴在身边的人，林皓不太忙的时候，基本下午三点之后，他都会在那间病房里，或者是检查一下之后读读书，或者是单纯的聊天。
像是在替他尽一个儿子该尽的孝心。
梁宝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只是习惯性的在病房外面听他们说话，基本上门都不会关严，毕竟林皓还得注意着是否有什么临时状况需要找他之类的。
迷恋似乎就是那时候一点点加深的。
他常常站在病房外面，护士经过的话偶尔也会看他一眼，但他也惯常会低头玩手机，只像是在这附近等人而已，而林皓有事情要离开房间的时候，他通常都会避开对方。
理由大概是不想他知道自己和病房里的人有关系。
梁宝晴隐约觉得这状态发展的趋势自己不太喜欢。
他花费了很长时间研究自己的状况，渐渐能够和寻常的这类患者区分开来，简单来说的话，他不会陷入完全迷恋，他可以分离出另一个比较清醒的自己，可以感觉到自己大脑里的一部分似乎开始偏执的关注这个人，从而警告自己离对方远一点儿。
可是这次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他不想和父亲见面，却也不想在对方生命的尽头还是和他没有半点儿交集，这很矛盾，可是他无法控制这种矛盾的情绪，换言之，每次过去，他还是会时常看到林皓，他甚至会想去拍他的照片，拍他微笑的样子，疲惫的样子，偶尔被训有些苦恼的样子。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某天他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了有人找林皓的麻烦，虽然被院方的保安制止住了，不过梁宝晴还是从那个人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点儿问题。
医患纠纷不算是稀奇事，病患家属本就是容易情绪激动的一类人，如果本身有什么问题的话，在这种情况下一经放大也很容易惹出事故。
梁宝晴看着林皓嘴角的血丝眯起眼睛，下一刻却听到了口袋里的手机响动。
是个陌生的号码。
梁宝晴疑惑的接起来，听见那边的人自报家门后道：“梁先生，非固定编制的教师上班时间都这么随机吗？你在哪儿？我有事找你。”
卢柯。
这人简直像个有通行证的跟踪狂，理由还正当的让人不忍反驳，可是自己又不是警察，三番五次让自己帮他分析案子简直是太没自觉了。
梁宝晴不耐烦道：“卢警官，不是跟你说让你别找我了吗？”
卢柯倒是毫不在意他的语气：“嗯，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新案子，是一个旧案，关于你的。”
梁宝晴一怔，已经知道了对方找到了什么。
虽然那件案子最后没有正式起诉，不过卢柯是警察局的人，他能够找到痕迹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以为对方是要拆穿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生活，当天也没有去病房而是直接返回了学校，跟对方摊牌后却意外的发现卢柯只是想给他一份工作。
他没有立即答应下来。
拿变态来对付变态，这倒霉的警官也有够变态的。
卢柯倒是没有催促，只是将已经制作好的带着警徽的工作证留在了梁宝晴的桌子上，要他好好考虑。
梁宝晴瞧着那个工作证觉得可笑，正要扔掉时却接到了叔叔的电话。
父亲除了自己已经没了直系亲属，他知道后来由叔叔照顾自己之后想办法得到了对方的电话，此刻他突然病危，院方只好找到第一联系人进行联系。
梁宝晴下意识的迅速赶去了医院，然而到了医院的手术室外，他看着等在那里的叔叔和另一位亲戚，却突然迈不动脚步过去。
人总是倾向于保护自己。
他不想过去，不想在那里等待手术中的红灯灭掉，不想等有人告诉他一个是生是死的结局。
实际上，他觉得他一点儿都不关心那个结局。
他在手术室附近晃悠，等了不知多久后看到了一辆推出来的盖着白布的车子，梁宝晴心底本也是平静的，却接着便看到了还穿着手术服刚刚摘下口罩的林皓。
他突然十分好奇。
会说什么吗？他名义上的父亲和这个人会不会说些什么？
被这种好奇驱使，他有了一种十分想要接近林皓的冲动。
他知道最合理的做法应该是走过去告诉他自己是谁，然后两个人至少可以正常的交流两句，反正发生的是自己的家事，林皓就算是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也没关系，他并没那个立场。
可是他还是无法上前，他只是在对方整理好回家时跟了上去。
那是严格意义上他第一次对林皓进行跟踪。
结果他就看到了白日里找对方麻烦的那个人。
脑子一下子冷静下来，他瞧着那个跟踪者手里拿着的包里似乎有什么酒瓶一类的玻璃器具，于是在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拦下了对方。
那人喊他让开，梁宝晴装作没听见，那人想要强行闯过去，却被他挡着无法通过。
而后他看着那人被激怒的样子缓慢道：“我记得你。医院里你闹过事。”
对方却并没有因此而退却，反而更是愤怒道：“那你就该知道那边那个混蛋医生做了什么事！”
梁宝晴耸了下肩膀：“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满治疗结果或治疗方案的话，可以起诉，但这种方式还是免了。”
他的手插进衣兜，意外碰到了卢柯给他的那张尚未贴上照片的工作证，他索性拿了出来，逼着对方走到墙角亮出那枚警徽道：“如果你坚持要把你口袋里的那个酒瓶派上用场，我也只能让这个东西派上用场了。”
对方哪里分得清警徽之类的有什么区别，这招十分管用，林皓最终安全的回去了家里，而梁宝晴也没再跟着他往下走。
如果跟下去，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梁宝晴尽量避免着去想和林皓有关的事情，却发现最管用的方法大概就是卢柯给他提供的这件工作。
一方面和执法部门工作会让自己有所顾忌，另一方面，办案移情也可以控制自己的那种特定的关注需求。
就算那种关注和亲近对他而言有很大的吸引力，但随之而来的不满足和欲望也会毁了自己，甚至毁了对方。
他年少的时候已经是最深重的教训。
要控制自己，不能让那种情绪占据思维。
林皓这个名字，最好就和他保持在安全距离。
他拨通了卢柯的电话。
接通后，他靠在沙发上淡淡道：“你需要我什么时候正式报道？”
随后的生活愈发充实起来，他尽量少的避免了和林皓的接触，后来那种感觉渐渐也就压制了下去。而TAU部门的工作远比他一开始想的要复杂和麻烦得多，他和卢柯之间的合作逐步磨合，渐渐成了组里很厉害的搭档。
一切就这样下去其实也不错，梁宝晴想，或许他一辈子都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大脑，一辈子都有这种和常人不同的偏执症，但只要自己控制好，总不会伤害到什么人。
可天知道究竟是什么鬼巧合，他的表弟受伤时自己就在旁边，而救助表弟的居然是林皓那个人，吓得他将昏迷的对方送去医院后便离开了那里，甚至连照顾表弟的事情都是委托别人做的。
这巧合之后的数个月，卢柯又跟他提到林皓这个名字。
好像是努力的一切莫名其妙的开始破功。
他仍旧记得，那天是周五，他还答应了叔叔晚上要去给他送货，可是卢柯说完这件事后，他还是迅速拿过对方储存了一堆林皓家里照片的储存卡和一个相机跑了出去。
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是他？
梁宝晴不知道，大概以后都没可能知道了。
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些空空荡荡的心底的角落，似乎正在被什么一点点的填满了去。
怀里的人枕在他的肩窝里沉睡着，梁宝晴关了闹钟，一点点的将人拥得更紧。
-Overrule-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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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 Strong Enough.
-Apocalyptica
I'm not strong enough to stay away
Can't run from you
I'd just run back to you
Like a moth I'm drawn into your flame
Say my name But it's not the same
You look in my eyes
I'm stripped of my pride
And my soul surrenders
And you bring my heart to its knees
And it's killing me when you're away
And I wanna leave
And I wanna stay
And I'm so confused
So hard to choose between the pleasure and the pain
And I know it's wrong
And I know it's right
And even if I tried to win the fight
My heart would overrule my mind
And I'm not strong enough to stay away
I'm not strong enough to stay away
What can I do
I would die without you
In your presence my heart knows no shame
I'm not to blame
'Cause you bring my heart to its knees
And it's killing me when you're away
And I wanna leave
And I wanna stay
And I'm so confused
So hard to choose between the pleasure and the pain
And I know it's wrong
And I know it's right
And even if I tried to win the fight
My heart would overrule my mind
And I'm not strong enough to stay away
There's nothing I can do
My heart is chained to you
And I can't get free
Look what this love has done to me
And it's killing me when you're away
And I wanna leave
And I wanna stay
And I'm so confused
So hard to choose between the pleasure and the pain
And I know it's wrong
And I know it's right
And even if I tried to win the fight
My heart would overrule my mind
And I'm not strong enough to stay away
(Not strong enough not strong enough)
(Not strong enough not strong enough)
To stay away (Not strong enough not strong enough)
(Not strong enough not strong enough)
Not strong enough to stay a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