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报感谢： @Juanpapa 

 

 

[19]

风风火火的赶回医院冲进病房后，梁宝晴差点儿被倒在地上的人绊倒，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病床，连忙检查躺在地上的警卫的生命体征，确认对方只是被敲晕了连忙晃了他几下：“喂！喂！发生什么事了?”

躺在地上的人悠悠转醒，虽然有些迷糊还是立即应道：“……应该是听到了电话，刚跑……”

 

梁宝晴咬了下牙，直起身来，拽过一个护士：“屋子里有人受伤，快救人。另外你有看到这个病房的病人吗？大概有一米七五。偏瘦，头上裹着绷带，病号服，走路应该不大稳。”

女护士被他吓了一跳，茫然的摇了摇头，梁宝晴指了指病房让她快去便连忙继续去前台通知服务员，然后便循着一点儿心理学知识跑去了安全通道那边。

 

随路询问了两三个人，其中一个确认了他描述的特征，他连忙跑去了楼梯那里，低头看了眼，恍惚瞥到了人影，便连忙追了下去。

吴晓东有轻微的脑震荡，加上无意识跌倒造成的身体损伤，他跑不快，梁宝晴叫了一嗓子别跑，身形灵便的越过障碍，听着对方大概是打开了二层的门跑进了大厅，连忙也追了出去，终于在对方差点儿溜进另一个楼梯间的时候拦下了对方。

 

他喘着气，拽着吴晓东的衣领将他拖回门里，往墙角翻过身来一按，怒道：“叫你别跑！”

吴晓东说不出话来，在那里干呕。

梁宝晴没有配置手铐，出来的匆忙也没去拿卢柯给他预备急用的，此刻只好将吴晓东的双手反擒在身后，直接拽着他往回走。

 

吴晓东脸色苍白，没什么力气的被拖着，有护士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样，梁宝晴腾出一只手拿自己的工作证：“保定，先给他检查一下。”

而后他呼出口气对吴晓东道：“你轻微脑震荡还跑什么跑，下楼梯要是摔死你我找谁哭去。”

 

吴晓东这一会儿呕得好一点儿，勉强开口：“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梁宝晴瞥了眼被放置在病床上的人固定的人一眼：“嗯，所有人都跟我说这句话，下次有创意一点儿。”

 

吴晓东大概是真的伤得不轻，没再说什么，被重新推进了病房里做了基础检查，确认可以询问之后，梁宝晴便进去了。

他靠在床对面的墙上开门见山：“你跑什么？”

吴晓东摇摇头：“那个警员……那个警员接了电话后一直在看我，我想警方一定会怀疑我……我不是想跑……我只是慌了。”

 

梁宝晴挑起眉毛：“怀疑你？怀疑你是因为你有疑点。我们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跟踪林医生，骚扰他，花和礼物，现在你终于忍不住了？你跑掉想去做什么？找他吗？”

吴晓东仍是摇头：“我没有跟踪林医生！”

梁宝晴咄咄逼人：“那你怎么解释你所谓的攻击者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一张监控图上？我现在很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吴晓东无力道：“难道我会自己往自己脑袋上敲这么狠吗？”

梁宝晴耸了下肩膀：“很难说，有的精神病患者会把自己伪装成受害人，这种情况也不是太少见。”

 

吴晓东瞪着眼睛：“精神病？不！我不是！我可以解释！”

梁宝晴歪着头，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吴晓东大约是头疼，缓了缓才续道：“我知道林医生前几个月精神状态下降，大概是自从送花和礼物的包裹开始定期到达之后，后来那位卢警官也来问过话，你又帮林医生家里安装过那种安全警报器。我猜测大概是林医生真的被跟踪了。林医生是个好人，他救过我妈的命，钱不够的时候也是他帮忙垫付的，我又是小区的保安。我只是想确认他安全，我怎么会跟踪他呢？……不过我确实注意到了人影，昨天晚上我也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人。我只是从没近距离的看到过对方而已。昨晚是最近的一次，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似乎正看着林医生的住处，不过那里太暗了……”

 

梁宝晴也开始头疼了。

他捏了捏眉心：该死的，自己大概是真的有点儿不冷静，居然忘了对跟踪者的性格侧写，吴晓东怎么也不符合才是。

他掏出手机，连忙给林皓打电话。

 

无人接听。

梁宝晴这次是真急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吴晓东道：“好好呆着别跑。”又在出去时叫人务必看好这个病房，一边继续尝试拨通那个负责送人回去的警卫的电话一边下去了一楼。

 

这次倒是很快通了。

 

梁宝晴顾不得其他，忙问道：“小富，你送林医生到家了？”

小富应道：“是的，大约半小时前就到了。屋子没问题，我检查过了。”

 

梁宝晴点点头，不确认情况的状态下以他的身份又无法派遣资源，只好挂了电话，加速赶去林皓的住处。

不该告诉他的，自己跑什么跑？该死的，这跟踪的家伙到底是哪个混蛋？！

还有……林皓怎么不接他的电话了……

 

——我不想吓着你……你也千万不要有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我为什么身边有这种人’之类的想法。跟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不是警局的正式编员，只是顾问。我也不是大学里的固定编制教师，是因为我……我不是正常的人。我……更像是……他们。不，我就是他们。你大概可以冠上精神病三个字。

 

——病就是病。别的不清楚，抑郁症你至少该是清楚的，不是药物或者什么样的治疗就能很简单的根治的。如果建立联系，太过亲密，我或许就没办法克制住了。

——如果你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工作的大学的话就最好了，我还满喜欢那里的工作的。

 

林皓关了花洒，将一条毛巾搭在头上，抹去镜子上的雾气，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才穿上衣服走去了卧室。

窗帘拉着，屋子里很暗，也没有开灯，他草草的擦了擦头发，坐在床边。看着那两把钥匙发呆。

 

或许是他自己有问题。

一个，两个，三个。

工作性质也好，单纯的自己的因素也好，林皓不清楚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可他感觉糟透了。

 

大概只有被跟踪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林皓倒在床上，眼皮很沉，可是闭上眼睛又没什么困意，他从昨天半夜发现晓东受伤后就基本上没有睡了，又接收到那么多新的信息，身子很累，但就是不大想睡。

可是又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他谁都不想找，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也谁都不想交流，最好就把自己闷在这个房子里再也不用出去。让跟踪他的人都见鬼去吧。

 

林皓吸了口气，把自己埋进床里，或许是屋子太暗，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竟也有了些困意。

 

被遗忘在楼下的手机在桌子上不停地震动着，由于放置在桌角，不一会儿便“嗵”的掉到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皓模模糊糊觉得自己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急切的门铃声和很响亮的“咚咚咚”的敲门声。

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脑子清醒过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下去了一楼。

他走去大门，借着猫眼看清来人，习惯性的打开了门锁，拉开门时才反应过来而怔了一下。

 

梁宝晴皱着眉，一脸急切：“林医生，你怎么不接电话？简讯看到了吗？密码修改了吗？”

林皓被对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不知如何作答，半晌才想着对方提起的手机二字，循着记忆转回身去，看着桌子上的手机道：“我去楼上洗澡……忘掉了。”

 

梁宝晴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犹豫着道：“对不起，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只是担心……”

说着，他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林皓一眼，接起电话转身往台阶下走去：“怎么了？”

 

卢柯在电话那边应道：“那边的审讯结束了，对方不在场证明无法推翻。我刚回局里，那些资料印出来在你那儿？”

梁宝晴点点头，急了他半天还没来得及看，只好道：“我马上回去……和你一起分析一下。”

 

然后他回头看了还站在门口的林皓一眼，又对卢柯道：“喂，能不能派两个人过来林医生这边？具体的我回去再跟你解释，你派遣过来就是了。”

卢柯愣了下，答应下来，梁宝晴挂了电话，长出口气道：“我叫了警员过来。等他们过来我就走。”

 

林皓点了下头，侧身道：“要进来吗？”

梁宝晴摇摇头，微笑道：“不用了，我在外面等就好。”

 

林皓没坚持，见他转身走回车子那边便关上了屋门，坐在沙发前拿起自己放在桌角的手机。

十来个未接电话，还有两条简讯。

自己的案子的事情吗？

林皓这样猜着，却并不想出去询问。

 

他放下手机，靠在靠背上浅浅的呼吸着，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发现了什么。

他眯起眼睛，直起身走去窗边，看着那处被打开的窗子的扣锁而觉得有些不安。

垂下视线，林皓便看到了屋子外面，落地窗另一侧的紫色花瓣。

只是一片花瓣。

 

林皓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察觉着四处的动静，然后快速去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

梁宝晴才坐进车子没一会儿，便看到了重新打开门的林皓。

 

于是半个小时后，卢柯看着跟梁宝晴一起出现在部门里的林皓，又注意着梁宝晴的神情，大概明白了什么，连忙将两个人带去了会议室。

 

 

TBC.

 

哈欠，我去睡啦=3=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