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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报感谢：@Juanpa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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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让他出来工作。

明明已经确定了嫌疑人的情况下，无论林皓的理由是什么，无论有什么该死的重要的手术都不该让他出来工作。

 

就算是一定要工作，自己也应该选择留在他旁边陪他。

 

卢柯看得出他在急躁，安抚道：“你稍安勿躁。”

梁宝晴盯着快进的监控录像，锁着眉毛：“别说没用的，我现在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干嘛。那个护士呢？查出来是谁了吗？”

 

卢柯点点头：“叫方琪。有印象吗？”

梁宝晴“唔”了一声：“接触不多，打了几个照面吧。资料呢？……等下。”

 

他前倾着身子按下暂停，看到女卫生间里一个护士的侧影，正朝着清理的车子走过去，虽然分辨率不高，但应该是琪琪无误。

录像里，楼梯间的摄像头被破坏掉了，只有女士卫生间的和后面的能用，不过这些也足够了。

卢柯也俯下了身，眯起眼睛道：“……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她的肢体动作……她似乎是有些害怕，不安，焦虑。”

没有基本资料，梁宝晴的分析无法施用，他点点头：“确实。某种程度上她不认同，很可能是对方用了什么手段说服她加上她本身有问题之类的。”

 

另一边，监控前的管理人员叫道：“两位警官，这个时段有两辆清洁车推出来。”

卢柯调着这边女士卫生间附近几个监控的角度，梁宝晴则走过去看了两眼，肯定道：“这一辆，两个人不是都从这里出来的，这个看身形比较符合段廷议，林医生应该被放在车斗里。”

卢柯那边也发现了什么：“我找到那个女孩儿了，她直接从其他门口出去了，我继续调监控，说不定她能是突破口。”

 

梁宝晴那边也继续检查着西北侧门往后一路的监控像头，虽然没有直接拍到停车场，但根据时间查看记录他很快便锁定了一辆，车牌号也已经确定，便立即交给其他的警员发放通告搜查起来。

卢柯那边也跟着监控追踪着琪琪的身影，对方是从正门离开的，正门处的监控像头很多，不过到马路那边的却没有，卢柯暗骂了一声，又仔细的看了下，指着屏幕上的一样东西询问道：“那个自动取款机的摄像功能开着吗？”

 

工作人员不确定道：“应该开着。”

梁宝晴已经得到了电话确认，看向卢柯：“车牌号是被盗的一辆，不是段廷议自己的车子，车上有GPS，段廷议应该也是匆忙行事，我去追那辆车，你去他家里，那个琪琪的线索你也注意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卢柯将手枪递给他，后者看了一眼接过来，便连忙跑了出去。

 

调自动取款机监控的这段时间卢柯也没有闲着，他赶去了段廷议的住处，对方在的可能性当然是零，他硬闯进去，明面上的屋子干干净净，大部分都是白色的家具，简单整洁，卧室也一样，同时进来的数位警员有一位在他检查对方的洗手间时叫他：“卢警官，发现了一个屋子，你来看一下。”

卢柯也有所发现，反应了一下才跟着那位警员过去。

是一个地下室，被地毯盖着，是其中一位警员踩上去觉得有问题才发现的，卢柯挨着墙壁走下去，摸索着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洒下来，同行的并非TAU小组的几位警员都有些难以忍受起来。

 

卢柯也吸了口气才转回头对上面的人道：“叫鉴证科的人来，我怀疑他真名不是段廷议，查查这里有没有什么DNA证据可以确认他到底是谁的。”

 

卢柯说完便走去了下面，他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照片，打开了DVD机，看了眼里面播放的东西，又四处去看墙壁上的图像，以及那些摆放在周围的被白炽灯照射的紫得过分的紫罗兰。

卢柯站在屋子正中，给梁宝晴打了个电话。

 

梁宝晴已经找到了那辆被废弃的车子，在一处郊区的加油站附近，同时发现的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应该是另一辆车的车主，由于对方深度昏迷，他只能通过身份证查到对方的车牌号，这次的车子显然比较古旧，除了加油站那边的监控之外很难追踪。

而他才从加油站走出来，便接到了卢柯的电话。

他接起来，还没问话便听到卢柯道：“我看到了些东西，马上拍成照片给你发过去，还有，我觉得对方应该是盗窃了一个身份，他的卫生间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药物，不过看样子有段时间没有服用了，你猜不出来他究竟想做什么的原因，很可能是他已经精神错乱了。”

 

梁宝晴捏了捏鼻梁：“好……记得把药物的照片也发给我。另外我需要你的权限去查一下其他的监控。”

卢柯应了声“随便你用”，大抵是短信通知他可以调取取款机的监控了，便连忙挂断了电话。

 

梁宝晴坐回车上，一边等卢柯的照片一边上网搜了下地图，调出了附近的道路和临近的环境状况，他敲着键盘，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了手机的提示音。

卢柯的照片一向很有逻辑性，他从上面的正常环境开始，选取的只是一些梁宝晴一般会关注的地方，从客厅到卧室到卫生间，再到地下室，周围的照片，花束，以及最后是一段影像。

 

是周五晚上，他在林皓家里，对方亲吻上来的那一段录像。

林皓，林皓，林皓。

 

他将照片翻回对方需要服食的药物那一张，食指烦躁的敲着方向盘，仔细想着精神科这边一些药物的停用会带来的效果。

耐心，耐心会减退，全境通缉的情况下他没办法通过关口，一定会被面部识别系统截获并拦下来，时间匆忙，他不会有时间做太充足的准备。

控制的欲望会增加，他当然不希望这种关系被终结，警察的介入于他而言是超出掌控的事情，隐匿行踪，找一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藏起来，最好能长久躲藏。

 

尤其……和受害人的进一步接触会导致一些痴迷情绪的扩大，他一定希望掌控对方，让对方变成他所希望的样子。

而如果这个步骤不成功的话——跟踪案里出现的谋杀后自杀的现象也并不少见。

 

他深呼吸着平复自己，重复着对自己道：别慌，你教过他，虽然只是口头说说完全没有实际应用经验，不过林医生很聪明不是吗？林皓的侧写里他对事物的应变和接受能力都很好，面对压力的调节能力也很好，他不会一味反抗，他一定知道如何对自己有利。

电话再次响起，卢柯在他接起来后便立即道：“你别盲目乱找了，方琪被捉到了，正要被送回警局，你去审问是最快速的得到结果的方式，能回来吗？”

 

梁宝晴合上电脑发动引擎：“派人来宁熙路这边地毯式搜索询问一下，我马上回去。”

他不能乱转，他需要线索，否则于找到林皓无益。

 

虽然手仍旧有些发抖，但至少已经冷静了一些，梁宝晴踩下油门，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 * * * * *

 

痛……

手腕痛，头也很痛。喉咙里火烧火燎的难受，鼻腔里似乎还是挥之不去的乙醚的味道。

林皓缓缓睁开双眼，周围漆黑一片，他蜷缩着，似乎闻到了一股汽油的味道，手腕被绑着缚在身后，双脚也是，无法动弹，甚至憋闷得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的将圈起的双腿舒展开来，伸到一半却撞到了什么障碍物，幽闭的环境让他一时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试探着轻踢了几下脚碰到的东西，透过回声来看，他觉得自己很可能是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身体的感官渐渐恢复，车子在动，耳朵里的嗡鸣并不是他吸入太多乙醚的副作用，这个认知让林皓清醒了一些，也连忙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被绑缚在这里意味着救援还没到，车子开着意味着对方应该听不到他小范围的噪音，他得想办法解开绑着自己的绳子，最好再找个办法留下什么线索让人找到他。

林皓忍着手腕的疼勉强支起一点儿身子试着顶了下后备箱的盖子，意料之中的无法顶开，他维持着一定的呼吸频率，侧躺在那里试探着感觉了一下手腕，骨折应该不至于，大概是磕得太重，肿起来了倒是真的，他用不太疼的那只手往后摸了摸，所能触及的地方却并没有什么利器，似乎有清洁车子的毛巾和拖把，再往里碰了碰，林皓指尖一凉，感觉那应该是个金属，连忙尽量挪动了一下自己。

 

应该是个管钳一类的东西，很有分量，不过却没办法解开手腕上的绳子。林皓将之藏在身后，不死心的继续在尽量能碰到的地方去四处摸索，可惜却一无所获。

他正有些烦躁焦急，车子却突然速度减缓，停了下来。

林皓一惊，连忙闭上了眼睛。

 

车子熄火，车门打开又关上，有人走近，后备箱的盖子被掀起，林皓觉得眼前突然冒出的光线让他有些作呕，却坚持着毫无动作，任由那人拉扯着他将他拖出箱子，可惜他双手被缚，无法将那根管钳拿出来趁机伤到对方，林皓有些懊恼却也无法，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拖着上了台阶，进了门口，然后被挪到了一张床上。他侧躺着，背后的人小心翼翼的解开了他手上的绳子，拽起他完好的那只手往床头的栏杆那里绑。

 

林皓有些反应不过来，麻药的效力没有全消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正在犹豫，此刻出手似乎能逃掉的几率不大，但是不出手的话……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他正想蓄力睁开眼睛突然袭击，却突然听到了床头那里什么掉到地上的声音。

对方似乎咒骂了一句，离开了床铺，脚步声绕过身边，渐渐走远了去。

 

林皓试探着睁开眼睛，门开了一半，他的角度上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于是连忙坐起身来去解腿上的绳子，一只手受着伤加上紧张，他觉得自己花费了好久才将那玩意儿拆开，下了地便因为腿长久不着力发麻而跪在了地上，他不敢耽搁，立即打开了床头柜，没有发现什么太可以利用的武器，倒是有一两只笔，林皓拿出来一只握在手里，勉强恢复了一点儿力气站起身来，猫着腰走到门后，又抄起了旁边的一把凳子，才略有些安心的靠在那里恢复体力。

 

他跆拳道很好，只要麻药的作用一过去，谁打得过谁还很难说。现在他唯一需要的就是机会，能够联系到外界，能够逃掉给自己制造时间的机会。

手表已经显示过了四点二十，阿宝一定已经发现自己不在了。他可以找来的，一定可以。

 

一边给自己打气，林皓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愈发接近的时候他紧张起来，握着凳子的手也愈发收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