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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报感谢： @Juanpapa 

 

[17]

“还走吗？”

“我先回去了。”

 

“……”

“……”

 

同时说话，又同时沉默。

梁宝晴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他和林皓太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厘米，自己的手臂还环在对方的腰上，他脑子里时而混乱时而空白，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身体给出的本能反应是想先避开当前的局面，却没想到林皓居然会问这一句话。

 

愣了两秒钟，梁宝晴和林皓几乎是同时松开了手，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他清了下嗓子，低声道：“那个，我……林医生你该去睡觉了……我……”

林皓抿了下唇，略蹙着眉看向梁宝晴：“是我会错意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还会因为什么对一个那么久以前对弟弟施以援手的人记得如此清楚？而后又热心无条件的帮自己，细致入微的体贴照顾……他人很好是不错，但怎么可能对每一个人都做到这一点？

林皓虽然单身久了，但自问还是可以领会对方的亲近的。

 

他想或许是对方不大清楚自己的态度，所以反而会有些下意识的想要后退，那么……就明确一点儿好了。难道是他会错意了吗？

梁宝晴这次倒是答得很快：“没有。”

 

又有些耳根烧红的补充：“我是说……你没有错……我……我刚刚吻了回去，不是吗？”

 

林皓更糊涂了，但对方迅速否认的“没有”两个字还是让他多少放了心，他索性顺着对方的话故作轻松的询问：“……所以呢？你想走总不是因为我吻技太差了吧？”

梁宝晴哭笑不得：“不是……是因为我……”

林皓歪了下头，轻笑道：“我觉得你吻得很好啊。”

 

便又将两个人之间两步的距离化成了零。

 

梁宝晴的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有了方才的亲吻，这次便没有之前的小心翼翼了，梁宝晴揽着林皓的手臂，很快便反客为主，或许是林皓喝了酒有些醉，脚步都有些不稳，身体后倾着往后退，梁宝晴护着他的腰绕过楼梯的扶手，一路顺着对方走到开放式厨房的柜台前才停下来。

 

林皓身上浅淡的酒味，浅淡的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明明一点儿都不浓重，却几乎让他发疯。

他迷恋了他两年，花费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想要亲近他的欲望，从没想到自己有能够帮得上他的一天，更从没想过会发展成这样，卢柯说得对，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

 

太危险了。

 

可是要他这样推开他……他又实在是……做不到……

梁宝晴犹豫着该如何退开，下一刻便感觉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太及时了！

 

梁宝晴与他分开一些，手机铃声变大，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有些发颤的对林皓道：“对不起，这个电话我必须接。”

便连忙转过身去，走了几步接起了卢柯的电话。

 

林皓有点儿缺氧，并没看到梁宝晴的来电显示。

按下接听，卢柯直接道：“在家吗？”

梁宝晴揉了揉太阳穴：“没，怎么了？”

 

卢柯“咦”了一声，却也没太在意：“二十分钟内能赶到丰华小区吗？在39号路这边儿。”

梁宝晴皱了下眉：“嗯，可以，我大概十五分钟就能到。发生什么事了？”

卢柯有点儿郁闷道：“另一具尸体。”

 

梁宝晴一怔，心绪也沉寂下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开车过去。”

他挂了电话，犹豫了下转回头来对林皓道：“林医生，我临时有急事，我先走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还有，不好意思，事情可能比较麻烦，我明天可能要加班，大概没办法去叔叔那里，有变动我再给你发简讯。”

 

他也不是故意这么说，但是命案调查本就不管你是不是周末，他真的会忙，虽然某种层面上来说，他的解释很像是在说“我们这两天暂时先不要见面比较好”的意思。

不过他来不及解释了，林皓看不出情绪的点了下头，梁宝晴便连忙跑了出去。

 

他有些烦躁的快步走去自己的车前，车子开出去，离小区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路边却突然窜出了一只小狗。

梁宝晴车速不快，连忙刹车，车灯亮着，很快便看到小狗后面跟着的那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

 

大约对方也是跑出来被车灯的光给吓着了，手电筒晃过来，看到人才松了口气，而梁宝晴也立即将他认了出来。

吴晓东。

对方松了口气，梁宝晴放下车窗疑惑道：“这是……？”

 

晓东喘着气：“别提了，一户人家的狗散步时突然乱跑，到现在还没捉住呢。”

车窗摇下来，梁宝晴也确实听到了有人在不远处喊着大概是动物名字的声音，他笑了笑，对晓东道：“您这工作也够辛苦，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不能帮忙啦。”

 

晓东摆摆手：“没事没事，梁先生这么晚开车，要注意安全啊，我就不跟您说话了。”

 

梁宝晴点点头，关上了车窗，发动引擎，看着晓东拿着手电又跑进了林区公园那边，然后拐个弯儿，很快便出了小区，上了大路。

十五分钟后，他抵达了卢柯发给他的地址。

 

丰华小区类似于林皓居住的地方，也是比较高级的小二层单栋住宅，比起上一个受害人住的地方，这次的显然更高级了一些。

梁宝晴之所以如此回忆，是因为卢柯跟他说要他赶来的原因是“另一具尸体”。

TAU小组最常处理的还是威胁评估案，寻常的命案不会找他们，毕竟很大一部分的跟踪者是并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的，选对了方法也不是不能杜绝掉这样的现象，所以命案的发生概率比较小，一旦发生也会让人印象深刻。

 

而这段时间，唯一死亡的案件就只有那一桩未曾解决的，田溪的案子。

 

梁宝晴进了隔离带，远远地便听到了狗吠的声音，他一边四处观察环境，一边走进了独栋的房子内，跟站在尸体旁边的卢柯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兀自在四处转悠着。

他绕了一圈才不慌不忙的走回客厅那处，这次倒是很有礼貌的跟法医郑妍打了个“晚上好”的招呼。

 

郑妍仍是带着口罩，眯起眼睛道：“死者头部有钝器击中的痕迹，就伤口来说应该不致命，只是会短暂失去意识，有窒息现象，脖颈处有掐痕。女孩儿指甲里有些残留物，不像是皮肤，我初步看着是皮革一类。”

然后郑妍打量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她有挣扎过，不过最后失去意识，按理说，头发也好四肢也好不会有这么体面的姿势。”

 

梁宝晴瞥她一眼：“法医鉴定工作不是要客观吗？不要被卢柯影响了，郑医生。”

郑妍笑笑：“你们两个很少出错不是吗？”

梁宝晴不置可否，直起身来走去楼梯口，对站在另一边的卢柯吹了声口哨把人叫过来，便一同去到了楼上。

 

卢柯跟在他身边，鼻翼动了动，挑了下眉毛：“我要请你喝一杯拒绝，自己找谁喝酒去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梁宝晴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他，继续一间间的检查屋子。

 

“死者是做什么的？”

“市场营销，是副经理，门卫说她大概今天晚上六点回来，半个小时前一个约好过来陪她过夜的朋友发现的，报了警。她在大约一年前也在组里做过评估，不过是别人负责的。”

 

梁宝晴似听非听，他从卧室出来，吸了口气道：“我同意你的观点：M.O.①相同。”

卢柯无奈的靠在墙上：“可女孩儿死的方式不一样。”

 

梁宝晴摇头：“不，死亡方式一样。”他指了指卧室：“凶手潜伏在卧室，等待女孩儿洗澡然后换上居家的衣服，恐吓对方，威慑对方，让对方惊慌失措，一路去到门口，门已被锁上，凶手把她拽回客厅，杀了她。”

 

卢柯想了想补充道：“但是还是做了一定改变，对方从监控较弱的地方升级到监控较完善的地方，凶器也不同。更为主要的是……如果你的意思和我想的一样，认为这是个连环凶手，可是现在只有两宗案子的情况下，我估计会有些不好让人信服。”

 

梁宝晴垂下视线，将卢柯提出的线索加入到自己的分析代入之中，原本平静的双眼里流出一丝困惑：“……我在尝试，哪种方式更好一些呢？血液，还是挣扎？我看着你瞳孔扩散，生命体征消失……”

 

接下来的话，梁宝晴没再说出来，他只是捏了捏眉心，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对卢柯道：“回局里。”

卢柯跟上他：“这边还一堆事呢。”

梁宝晴摇摇头：“能有什么事，凶案组的人不是在这儿盯着吗？留在这里也没用，我需要局里的电脑查些东西。”

 

卢柯想了想，明白过来：“你怀疑田溪的案子也不是这个人第一次作案？”

梁宝晴没回答，只是在出了门后有些烦躁的问：“谁家的狗大半夜的叫个没完，是警铃的原因吗？”

 

卢柯也揉了下耳朵，正要说什么，梁宝晴的神色却变了。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

 

梁宝晴张了张嘴，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那只狗，让它去跑。我先走了。”

“喂！”

 

卢柯喊了一嗓子，梁宝晴焦急的跑去了他自己的车子那里，卢柯要追已经来不及，只能看到他迅速的又将车开远了。

 

梁宝晴一路加速，十分钟多些后赶回了蓝茵小区，他倒也没急着进去，此刻已经是夜里将近十一点，他在小区门口停下车子，敲了敲门卫处的窗子，屋子里只有一位保安。

他急的顾不上解释，只询问道：“吴晓东在吗？他今晚值班对吧？”

保安大概是被他焦急的样子给震住了，只点点头：“他去帮住户找狗……”

 

梁宝晴了然，不再问什么，从车子里拿了手电便直接从旁边的门跑了进去。这个时间小区里已经十分安静了，大部分人都睡了，小部分也只是电视还亮着灯，路上只有光亮比较柔和的路灯，梁宝晴凭着记忆找到吴晓东追着小狗跑去的方向跟进去，并没急着开手电，而是适应着光线兀自往里走着。

 

大约七八分钟后，他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天色太暗，梁宝晴隐约觉得是石头一类，他这才打开手电筒，照了过去。

 

确实是一块儿石头。

沾了血的石头。

 

梁宝晴神色一冷，下一刻猛地俯下身，避开对方踢向他头侧的腿，一条腿向后掠去，将人绊倒在地。

那人居然没有立即失去平衡跌倒，还来得及调整自己免得受伤，甚至从旁边抓了一把草叶沙石之类的朝自己丢了过来，又趁机连忙退了几步。

手电筒大概是刚刚掉落了，此刻被那个人捡到，强光打开，猛地朝这边晃来，梁宝晴立即闭眼，身体本能的防御着要往旁边躲。

 

却听到那个人轻喘着，叫了一声“阿宝”。

梁宝晴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被刚刚的炫光晃到，看不清那人，却终于松了口气。

 

他眨着眼睛以便迅速恢复：“林医生，你怎么出来了？”

林皓也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晓东受伤了，我没拿手机，打120，快。”

 

梁宝晴连忙掏手机，又跟着林皓走了几步，果不其然的，吴晓东躺在地上，额角全是血，林皓替他急救着，梁宝晴抿了下唇，先是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又挂了个电话给卢柯。

 

林皓正替吴晓东按压伤口，那边梁宝晴却突然开口说了句“卢柯，让鉴证科的人过来。我在林医生这边。”

卢柯大概还在忙，颇为焦急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梁宝晴捏了捏眉心：“没工夫解释，快点儿，我这边有人受伤了。其余的你先别管了。”

 

他挂了电话，转回身来，果不其然的看到了林皓有些诧异的神情。

他蹲下身子：“我会解释。林医生，他怎么样了？”

 

林皓垂下视线，医者的本能还是大过脑子里的疑惑：“……我不清楚，伤得不轻，我现在只能止血，具体要到医院检查才知道。”

 

 

TBC.

 

①M.O.=作案手法

虽然我说过要等六月份见→_→但看在你们那么想念我的份儿上，我还是炸个尸吧=3=

要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