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禁一切。
无中生有。

「霆峰AU」一瞬[6]

[6]

如果我夸过他长的还不错,我要收回这句话。

这家伙简直有多动症,我时常会听到从哪里传来的几里哐啷的很小的撞击的声音。被这些声音弄得转了四五次头之后,我下决心要控制自己这种反射机制。

他只是在翻行李,然后神经病一样的分整归类。

 

他又换了件衬衫。那件脏兮兮的白色的却也没丢到角落,而是挂在了椅背上,脏的一面朝外。

 

我倒是一直坐在椅子上,除了脖子其余地方都没动过。

 

我听到了后面置物柜开合的声音,摩擦挪动物品的声音,然后是哐的一声,以及一声抽气声,紧接着就是“哐当”,“哗啦”。

我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对物体发出的声音的反射,结果他“嘶”的那一声还是让我转回了头。

他正揉着肩膀,地上是一个砸开了的小行李箱。

 

我对那个箱子没兴趣,对一身鲜肉气味的他也不能靠太近,索性顺势去看了看窗外。

雾蒙蒙的窗户从外面看不进来,但是从里面还勉强可以看到外面。

看来飞机的隔音性能不错,这么大的动静外面也仍然很平静。

 

他也在紧张的看着窗户外面,舱室里难得的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放松的呼气声,等我转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蹲了下去开始翻别人的行李。

 

这人真可怕。

 

可是在我刚刚给他定义之后,他却眼前一亮,很是开心的拿出了一个……类似于巧克力棒的东西。

好吧,那就是。

谁再提醒我一下我为什么不能吃他来着?

 

我已经不记得我想象自己翻了几个白眼了,总之我现在又想翻白眼了。

算了,他从昨天起应该就没吃东西,或许更惨。我虽然一直很饿,但其实我消化起来的速度应该不快。

因为我有一个胖同伴曾经大约两个礼拜没吃什么东西,我也没看他苗条下去,我只记得他最后因为太饿冲得太靠前而壮烈牺牲了而已。

 

他撕开了包装袋,站起来走近我,将那玩意儿举到了我面前。

我不吃这玩意儿,它对我来说就像是垃圾。于是我摇摇头,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他往外走。

 

他追上来拦住我,皱眉道:“你要去哪?”

我很想像昨天一样忽略他,但我想如果我不解释,他可能就真的会死了。

 

于是我简单的比划了一下。

我指了指他,指了指座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口,然后牙齿上下咬合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站在原地没动。

 

如果不是我咬他一口会让他生病从而转变的话,我一定不会介意吃掉他的一条胳膊。

 

他没有让开的意思,我却没耐心等他。

我用手臂外侧搡开他,那一侧至少还比较干净,他应该不需要再换衣服了。

我往门外走着,听见身后脚步声远了又近,他拉住我道:“我和你一起。”

 

我好想翻白眼。

我们的食物种类又不一样,你看我吃饭会影响食欲吧。

上帝,我该怎么告诉他这句话!

 

我想不到办法,于是我固执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

他举了举手里的脏掉的白衬衫:“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有这件衣服的话,那些家伙不会发现的不是吗?”

他眼中的,是你和那些家伙。

 

但我就是那些家伙。

 

我摇了摇头,努力的想了一下如何表达,然后指了指门,指了指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回身走了几步。

我会回来。

 

他仍旧是摇头。

 

我觉得我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了。

如果说我一定会有一种情绪,那么大概是烦躁?眼前看着却吃不到嘴里,听见声音却被困住这些类似的事情会让我们烦躁,力气也好速度也好,都会有些提高。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手里抱着衣服走近了一步,声音有些委屈似的:“William,我不会离开你的。”

 

无论他提的是谁,那个人都已经死了吧。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你这么执着的跟着我这种家伙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皱眉,想要说话,可是喉咙里是低低的呜咽的声音,吐不出其他的音节。

 

只好放弃。

 

然后我很坚决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的所有动作,在他想要跟上来的时候,我冲他张了嘴。

我是真的很烦躁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还没吃了他,不知道我是怎么控制住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咬过他一口,我只知道再和他呆在同一个机舱里简直是折磨。

 

呵,折磨。

我还能有这种情绪吗?

 

我转回身,推开一点儿门走出去,我知道他跟在我身后,在他试图把门开得大一点的时候,我凭借着烦躁带来的大一些的力气,试图把门给顶回去。

他的肩膀连同一只手臂卡在那里拦着我,手里还攥着那件脏兮兮的衬衫。

然后他一声一声低低的叫那个名字。

 

William,William,William。

 

该死,他再出声会引来外面的同伴的注意也不一定。

我烦躁的冲他哼了两声,然而下一刻我却觉得发不出声音的喉咙一下子通透了一些。

 

“……你……”

 

只有一个字。

 

我看着他瞪大眼睛的模样,趁热打铁的拿手指了指机舱,重复道:“……你……”

然后我就把他的手臂推了回去,把门关上了。

 

我居然可以说出一个“你”字。

我的惊讶程度绝不亚于里面的人。

 

没敢在这里停留,我跌跌撞撞的走去了广场上,肩膀撞到了一个游荡的同伴。

然后我朝着每一个路过的同伴低低的叫着一声一声的“你”。

 

更令我诧异的是他们中的很少的一两个可以回答我。

其中一个在说“饿”,另一个……好像是加拿大的语言吧反正我听不懂。

 

或许是我们太吵了,所以我们全部都开始有些骚动起来,有些率先游荡去了坍塌的围墙外面,大概是路途不平,因为下一刻那几个人就跌倒了,砖块哗啦哗啦的声音成功的把我们引了过去。

我没有看到后面跟着那个人。

 

这简直好极了。

 

离开了空旷的机场,我们大约走到下午的时候才回到一个看上去很熟悉的地方。

我之所以记得,是因为我好像隐约又能听到易拉罐晃动的声音。是那个商店。

那附近多了两个我们的新同伴。好可怜,其中一个的肚子已经完全被吃空了,可是没有吃掉脑子,所以他还是变成了这样。

我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感觉到一点点儿吃饱的感觉了。

 

再往前走的话,很快我就能看到那幅海报。

我想能够有海报贴出来的人,他应该是个明星吧。

 

但这一次我却掉队了。

在被易拉罐吸引了注意力走到那个还有些血腥味的商店之后,我没有和我的伙伴一起走出来。

 

我怀里抱着一件白色的脏兮兮的衬衫,是把他推回去的时候,大约是因为惊讶所以他掉了这个也没发觉。

我独自一个慢慢在商店内游荡,靠里面的地面上似乎有一些滚落的罐装食物。

过不过期我是没办法知道了,我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

 

但我还是捡起来丢进了衬衫里。

然后就是“哐当”一声。

……为什么这衬衫的洞这么大?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件衬衫一面大口然后另外那端较近的三个小口,有点儿纠结。

打结怎么打来着?

 

 

 

TBC.

评论(25)
热度(6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