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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lking》 Cross 《心理罪》方木

 

文/夏迁

 

不让皓皓出个场我觉得我活不过今天晚上→_→

 

 

第二章

 

冰雕尸体的尸检很难进行。按郑妍的话说，她觉得自己是在非常渴的状态下等待冰箱冷冻室的瓶装水解冻。直到下午三点半她才终于看到尸体的全貌，由于内部还未解冻完全，女尸看上去像是在出汗，惨白的皮肤上浮着一层晶莹的水汽，浑浊且空洞的眼睛半睁着，融化的冰水顺着眼角流到耳根，像哭泣。

最初的尸检结果没什么太有用的线索，女尸年龄约在50-55岁，死因是腕动脉割断造成的失血性休克，手脚有被绑缚的痕迹，死亡前应该受到过一段时间的囚禁，尸身上也可见抽打割伤等生前造成的伤痕。但是检查过程中并未在尸体及周边环境里发现其他人的毛发或体液，不过郑妍又说，女尸曾做过剖腹产，也做过输卵管结扎手术。按愈合程度来看，至少得有三十年了。

然而除此之外，尸体的面貌识别没在失踪人口数据库出现，指纹搜索也同样无结果，换言之，这是具无名氏。更让凶案组那边无奈的是，低温冰冻保存对尸体死亡时间鉴定毫无助益，她可能只死了一两周，也可能已经被冻了几个月甚至是一年。融化的冰水检测结果出来后倒是确定了一片区域，是R市的盛熙开发区附近。但是那地方很大，商市楼盘十分杂乱，要在那里找到冰库——或者根本都不需要冰库，只需要一个冰柜车或者可移动的冰柜，在这种情况下要找到保存过尸体的地方，无异于大海捞针。

 

至于游乐场的人员询问也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淡季时，园区开放时间是早上九点半到下午四点半。早上员工要提前半小时抵达，闭园后清理各处大概也只需要一个小时时间。也就是说从晚上五点半到第二天九点，除了正门值班室的值夜人员，游乐场都是处于无人状态。而经过排查，游乐场员工嫌疑也基本都已解除。

R市的欢乐游乐场建场很早，监控设备并不算完善，也就是检票的地方安了几个——按负责人的说法，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事故，毕竟哪个贼闲得无聊会进游乐场偷碰碰车或者偷滑梯呢？那得是组团来偷啊。而且老场址其实再过一两年就要拆除了，更好的设备都在新场那边，这里也没必要太过修建。

对此，孙警官只能表示无奈，好在梁宝晴看过值班室的监控视频后，结合地图，他几乎是立刻就找出了至少三条可以完全避开监控设备的路径，这给了他们很好的排查范围，但是由于昨晚的大雪，外加游乐场内外围都是水泥地，以及覆盖的雪层，实在是找不出有用的痕迹证据。外加这段儿马路上没有监控，周围商户也没有这个意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但是梁宝晴在现场时说的另一句话却在下午的会议上得到了结果——类似的案子发生过，不过不是在R市，而是在S市。在去年11月，冰雕女尸出现在了一个巡回表演的马戏团舞台上。冰雕姿势相同，女尸身份不明，死前也受过囚禁和虐待，但并未遭受侵犯。经检查，还发现S市的那具女尸在死前不久产过一子，经过DNA检测，在一家孤儿院找到了她不足三个月的孩子。不过案件最终还是因为线索太少，搜查无果，没有确切嫌疑人而就此搁置下来，直到孙警官让人搜索询问才重新提起。

 

 

这个结果一出，会议室中的人几乎都把视线移到了坐在边角的梁宝晴身上。后者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正想清清嗓子，门外便传来几声有些急切的敲门声，卢柯的脑袋随即从打开的门缝里冒出来，抱歉中带着几分焦急：“Sorry，紧急情况，我得把自己人提走，小孙，等这边忙完再把他借你。”说着，赶忙对梁宝晴招了招手。

梁宝晴正不想面对被一堆人投以热切视线的情况，忙站起来，匆匆把自己记录下来的笔记和添注撕下来交给孙一明，指了下重点，便跟着卢柯跑了出去。

 

“什么紧急情况？”

卢柯将显示着传输过来的视频的手机递给他：“韩教授的stalker，三分钟前，他妻子买菜回家，发现家里门是虚掩的，屋里还有这些……”

梁宝晴只拖着进度在头尾瞄了一眼就把手机还了回去，蹙眉道：“门不是撬开的，他爱人确定离开时门是锁好的？”

卢柯按下电梯，点头道：“她是这么说的，看样子那人是铁了心要把韩教授的工作乃至私人生活搞得鸡犬不宁，可是调查显示韩思严的人际关系里几乎没有与人交恶，除非有人在说谎，否则这些愈发放肆的威胁不符合规律啊。”

梁宝晴摩挲了一下食指，思索道：“大概不需要规律了，韩教授很严谨，他的习惯一直是随身带着钥匙，家里还有警报锁，玄关的设计可以保证不可能从外面看到密码，所以除非和他们夫妻相熟，是不可能有机会知道密码数字的。但是韩教授又说过，家里的密码没有外人知道，而他的儿子还在国外。”

 

卢柯迅速道：“是妻子在包庇什么人？”

梁宝晴神色如常：“什么情况下你会隐瞒可以保证自身安全的事情？另外，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他们的夫妻关系不和看得出有段时间了，加上最近的威胁，还有我看过他家里的相册，他的妻子似乎是从过去几个月开始才注重打扮增加自身魅力的。”

卢柯连忙低头找号码：“这样就说得通了，要是她把情人邀请到家里，对方很可能有机会知道密码并复刻钥匙。按这人表现出的对韩思严的仇恨，色诱他的妻子更是伤害的一种。我查一下他老婆的通话记录。”

 

说着，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卢柯不无郁闷地叹道：“这个点儿了，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

 

卢柯的预测没有错，撬开韩教授妻子的嘴，按照对方给出的线索展开调查，定位并拘捕准备对韩思严下手的跟踪者时，天已经全黑，太阳下去之后，温度迅速降低，冷风也刮了起来。等到处理好现场的事情回去警局，手表的指针已经快指向8了。

嫌疑人是韩教授的一个女学生的前男友，学生受到韩教授帮助，准备上进学习，不再打算和这人交往，于是这人便认为是韩教授破坏了他和女友的关系。直到被抓捕时他还处在愤愤不平之中。回到警局，卢柯让同伴把那家伙送去审讯室，他则难得殷勤地在停车后帮梁宝晴开了车门，歪头瞧着对方压在额角的那块儿染血的纱布，担忧地问：“你确定没问题吗？”

 

梁宝晴摆摆手，才要说话，大厅的门口处便传来了熟悉的略带焦躁的声音：“阿宝？你怎么了？”

卢柯回头看到往这边跑来的人，往旁边退了一步歉疚道：“追捕时出了点儿状况，嫌犯和他扭一块儿了，不过对方比他惨。林医生，你正好给他看下，那口子到底用不用缝两针啊？”

梁宝晴瞪了他一眼，任由凑到近处的林皓去检查他额角的伤口，“擦破点儿皮，没事的。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之前发信息让你先回家吗？”

 

林皓蹙眉检查着他眉骨上方的伤口：“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就来这边等你了。伤口倒不用缝针，就是肿起来了，眼睛有不舒服吗？这里骨头痛吗？”

梁宝晴往后躲了一下。咧嘴道：“还好，真的没事，小伤而已。”

卢柯清清嗓子，拍了下林皓的肩膀：“行了，我看他也不用上楼了，你直接把他领回去吧。收尾工作我来就行了。你俩往这儿一站，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说着，不等梁宝晴白眼他，便很知趣地退了两步，转身追着其他人进去了局里。

 

林皓失笑，又有些心疼地看了梁宝晴一眼：“亏你只是顾问，工作越来越多不说，还开始挂彩了。”

梁宝晴一脸无辜：“我要确定嫌犯位置，走得靠前了点儿，大概是对方以为我好欺负，所以就朝我冲过来了。好了，别跟这儿站着，冷死了，回家再说。”

林皓转身走下台阶：“我开车过来的，你左眼那边有点儿肿了，你的车就留在这儿吧，明早我送你。”

 

“嗯。”梁宝晴跟上他，“等我到这么晚，吃晚饭了吗？”

林皓摇摇头：“本来想等你回来出去吃的，过六点半没等到人，我就吃了些面包垫底，这个时候了，回家煮面吧？”

其实这个时间去街上找餐厅吃并不算晚，但林皓惦记着梁宝晴额角的伤口需要处理，自然也不想去别的地方吃饭，梁宝晴知道他的担忧，毕竟自己的工作和对方不同，加班多数都是些需要往外跑的突发情况，处理的也基本是精神异常者。所以这会儿林皓说什么他都乖乖照做，完全没有反驳对方的念头。

 

林皓从车的储物柜里拿了块儿干净的纱布，梁宝晴自己小心敷稳了，便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否有未接来电。

林皓握着方向盘，瞥了梁宝晴一眼，问道：“还有别的案子吗？”

梁宝晴摇摇头：“……不是TAU的案子，警监这段时间有意让我帮忙看一些凶案组的特殊案例，今天上午正好有个新的，我想看看有没有新的进度告知我而已。”

林皓琢磨了一下：“意思是说你以后不光要做威胁评估部的顾问工作么？”

梁宝晴不确定道：“还没定呢，要说起来，我更擅长分析代入的是一个人特定的关注心理，和连环杀手也算有共通点。试试看吧，反正也不是白干的。”

 

梁宝晴并没有多谈工作让对方担心的打算，说完这些，他便略略侧坐着，靠在座位上，眉眼温柔之余，又透出了几分暖融融的笑来。

林皓本来想就他的工作加重发表意见，瞧见对方的神色便问不出来了，“你又做什么？”

梁宝晴轻微地摇摇脑袋：“伤口有点儿痛。”

林皓无奈道：“那还不坐好，这样歪着小心蹭到靠背，等回家消毒敷上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梁宝晴眨了下眼睛，微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这样看着你就不疼了。”

 

车里暖风温度这一会儿上来了，林皓也不知是热了还是被对方直白的示好给暖到了，耳根幽幽透出一点儿红来，强压住不自觉弯起的嘴角，板着脸道：“少烦了，开车呢。”

梁宝晴闭了嘴，姿势却没变，仍然仔细温柔地瞧着对方熟悉的侧脸。

他曾无数次希望能靠近他一些，再靠近一些，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两个人稳定交往了小两年的时间，他仍然看不够他。

 

公路上路灯的光远远近近地笼在林皓面上，梁宝晴安下心来，宁静之余，又忽然生出些别的思绪。

他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具冰雕，以及下午在会议室听孙一明提到的S市的类似的案情。

理论上来说，要有三起及以上的固定模式的案件才能判定为连环杀手作案。但是雕刻相同的冰雕已经是十分明显的特征，第三起案件的发生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尽管已有的两件案子跨市跨年，梁宝晴却隐约有种感觉，第三起案件一定不会相隔太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个礼拜，就会又有一具半跪的，慈祥微笑着的冻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TBC. 

↑这个真的是假的TBC了→_→不能信哦！

正式撩完~~~我跑啦~~~